路雪相

就无声说句再见,随人潮汹涌而前,天地间剩我匆匆一眼。

【Aph/中华组/】生辉

避雷:

主要内容为林晓梅与王耀的故事,其余人物基本没有多少戏份。不知道林晓梅和王耀说什么组合所以打了中华组TAG。

有刀也有糖。个人觉得糖多。

亲情向。

无cp。

任性大龄儿童林晓梅。ooc预警。

有问题私信。


 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会自发聚到北京,别墅里挤满了人。往往吃了年夜饭,大家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吹牛打牌。王濠镜通常不参与,因为只要他一出场便无人是敌手。独孤求败的滋味儿不甚好受,人们往往也不带他玩。

  除此之外,王京王藏几个也是不玩的。王藏喜静。她是常年在高原上行走的人,身上不由自主沁着股藏香味儿。王沪也是女孩子,偶尔会开玩笑说神女下凡一趟来真是辛苦了人。王藏只是微笑,并不说什么。王京则是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端着架子。王家兄弟姊妹多,实在记不清年龄,只是混着乱叫。而王京则是谁见了都要喊哥的。也因此他不肯去打牌。

王耀风流了千年,琴棋书画他会,各种游戏也通。偶尔玩性大发了,卷起袖子要和王濠镜来。结局往往是大败而归。可今年他没参与进去,抱着熊猫抱枕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看春晚,时不时瞅一眼门口。王嘉龙陪在他身边,只觉得奇怪。

旁边茶几一周东北三位正起劲儿磕着瓜子吐槽着什么事。王沪和王皖(女)王鄂(女,湖北)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明天要去美发。有的地方的习俗叫“正月里剪头死舅舅”,好在这帮漂亮姐姐没有舅舅。王京在王沪的武力胁迫下选择屈服,一脸生无可恋的陪着女孩子们聊天,并且火速被赋予了付钱重任。

可这一切似乎都与王耀无关。他总是看门。

谜团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被揭晓,客厅内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了手上动作往门那里瞧。离门口最近的王濠镜起身去开了门,冷风带着雪花灌了进来,冻得人一哆嗦。林晓梅出现在门口。

一帮人都被风吹醒了。

北京的冬天虽然是冷的,何况又下了雪。林晓梅穿着一身红大衣,要风度不要温度,冷得嘴唇发紫。可没人说话,她就是不进来,还昂起头做出一副不怕冷的样子来给众人看。隔壁房间里跟王渝几个一边打牌一边吃火锅的王川探出个脑袋来,大声问:“怎么这么安静?”

然后他就看见了穿红大衣的女孩,牌撒了一地。王湘揪着他的头把他拽了回去。

林晓梅局促不安地环顾一圈,觉得这些人没一个是欢迎自己的,突然扭头就要跑。王濠镜一把拉住她。

王耀咳了一声,说:“进来吧。吃饭了没?雪这么大。”

这一句吃饭了没,让林晓梅几欲落泪。她抖抖衣服上的雪花进来在沙发上坐下。她摇头,王耀于是起身去了厨房。王闽(福建,南)王琼(海南,女)坐到林晓梅身边。于是一切又开始照常运转。王川大声抱怨着输掉的那一把牌,王沪又说起了她的美发。刚刚好像彩色电视机卡了几秒,大家极有默契地选择共同遗忘。

王闽与林晓梅速来是极好的,从几百年前就这样。两者经常来往,倒也不显得尴尬。王嘉龙起身去了厨房,门一关,问王耀:“先生,林晓梅是你叫来的?”

“嗯。”王耀回答着他,手上动作不见半分停顿,流畅至极。明明就是热个小菜炒个饭,愣是给他整出了满汉全席的即视感。王嘉龙摇摇头,可到底没说什么。

王耀似乎很能忍林晓梅。

 

1895年的时候,林晓梅被本田菊带走,一走就是一个多世纪。前半个世纪她在本田菊那里,学着当最传统的日本女人,大和抚子那样的。后半个世纪,则死活不肯回来。她嚷嚷着要改名叫林晓梅,王耀居然能同意。然而他愈忍,林晓梅对他便愈发不喜。

她亲近本田菊,亲近阿尔弗雷德,唯独不亲近王耀。王耀起初还愿意去柔声哄她,到后来便慢慢失了耐心。毫无疑问,他对这个妹妹是存着感情的,这也是他不愿意梧桐的原因之一。可林晓梅颇有点仗着王耀的爱肆意妄为的意思。她甚至与别的国家建交——她不怕,甚至可以说是期待着王耀勃然大怒。

可王耀没有。他冷静而理智,用了一票否决权作为警告。于是对方连忙断交,林晓梅自个儿憋了一肚子气。她清楚只要王耀还活着她就不可能进联合国。但是她仍然执着于给王耀惹事儿。

谁叫他当年舍得扔了我呢。林晓梅自虐一般想。

她向来极能狠下心。

 

然而王耀也不是没有对她好过,那会儿她还叫琉球。琉球或者夷洲,她也记不清了。大抵还是叫琉球吧。

彼时她还是个懵懂的孩子,扎着两个丸子头。但王耀总喜欢给她把发髻解散,梳出各种少女头来。林晓梅也乖巧, 坐在梳妆镜前随便他折腾。小姑娘的头发不长,但王耀总能有办法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。他用月牙梳梳顺了林晓梅的头发。先从末端梳起,一点点向上。梳顺了之后打理好刘海与鬓角,拿着簪子或步摇挽起头发,手指翻转几下绾成一个髻,点上一朵桃花亦或者是栀子,幽幽地卧着。小姑娘的头发细而软,又滑,她天性又静不下来,玩着玩着头发就散了。林晓梅也不急,拾起簪子蹦跳着来到王耀面前,奶声奶气的喊:“哥,给我梳头发。”

王耀还喜欢给她化妆。他不画时兴的妆容,反倒喜欢几百年前的桃花妆。王耀也不用市面上买来的胭脂,说起这些来他的新巧花样比起《石头记》中的宝二爷也不遑多让。他去买胭脂,淘出汁子,兑上林晓梅叫不出的东西来,做成胭脂膏。林晓梅自然是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区别的,只是王耀的胭脂又多了一丝清香。

王耀也不给她用粉。小姑娘粉雕玉琢的,沾上粉只觉污秽。王耀还给她念过诗,叫什么……

却嫌脂粉污颜色,淡扫蛾眉入宫来。

林晓梅喜欢梅花,他便用梅花作花钿,给她贴在额头上。又给她的唇蘸上胭脂,唇角也点上两点。他用当时最名贵的黛为她画眉,央宫人照着她的身材做了一身襦裙 那裙子是他亲手画的。林晓梅喜粉色,王耀便裁了名贵的“云霞影”给她做裙。林晓梅换好那身衣服在他面前站定,王耀莞尔一笑敲了敲她的脑袋:“真漂亮。”

他带林晓梅上街,不许侍卫跟着。但是他又要特意穿上富贵的衣服以显示身份。听人说平日里他并不喜欢这样穿,可是带着林晓梅便要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,身份也是通行证。林晓梅嗜甜,可平日里王耀是不许她多吃的,也只有这时候会纵容她。街上有卖糯米糕的,小小一块,方方正正。黑米的会撒上芝麻,白米的点上些花生。一块大约比林晓梅的手掌大一点,每每出来他都要买上许多,带回去吃。

还有卖糖块的。有的地方管这叫灶糖,是很大一块,人家敲碎了卖的。林晓梅有脾气,她不要那已经敲下来的,非要看着对方敲。若是嘴甜,撒个娇,还可以多得一小块。

王耀通常是笑眯眯的看着,而自己是绝对不吃的。他吃过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,如今倒是清粥小菜更能引起兴趣。

林晓梅基本没受过什么苦,看见什么都要买。街头有卖铃铛的她也要。王耀跟她说那是挂在狗脖子上的她也不听。于是王耀给她挑了个漂亮的银铃铛,挂在腰上,走一步都要发出叮叮当当的响。

王耀还是笑眯眯的看。

也有个尴尬的时候。那一次王耀带她去吃饭,结果发现钱被偷了。王耀要回去拿钱,店家让他把林晓梅押在这儿。

王耀实在没有办法,只好同意。他跑着过去又跑着回来,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。影林晓梅发现哥哥不见了,在酒楼里上上下下的寻找。等到找完一圈发现是真不见了,“哇”的一声嚎了出来。

哥哥不要我了。林晓梅这样想着,于是哭的更厉害。王耀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小泪人儿。他连忙把林晓梅抱起来。小姑娘抽抽噎噎的说哥哥不要我了,王耀说怎么可能,哥哥不会不要你的。

他付了钱带着林晓梅回家。林晓梅不断重复着哥哥不要我了,把眼泪全蹭在王耀的肩头。

不会不要你的。

王耀说。

 

骗子,大骗子。

 

王嘉龙从厨房出来,冲林晓梅说:“吃饭去。”

林晓梅闭了嘴走进厨房。王耀正在洗手,桌上摆着炒饭和糖排,还有几块糯米糕。她听见王耀说:“外面太吵了,你先吃点吧。”

她默默拿起那块糕。

王耀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回来过年,她当然说不。可是末了末了还是反了悔,坐上飞机来了北京。

她其实早已不喜欢这种糕点了,本田家也有,但不对味儿。台湾也有,和当年的也总是差一点。林晓梅是不可能为一块糕跑到大陆来的,那时候两岸还没有三通。她太久吃不到,渐渐没了兴趣,不想吃了。

王耀默默的看她,没笑。这个角度看他好像还是当年的大哥,可又总有些不一样了。

那到底是为什么,林晓梅不愿意去想。

她咽下那糕,撇撇嘴说:“味道不对。”

“毕竟是热过的了,没刚出炉的好吃,明天带你去吃新鲜的。”王耀微笑着说。

林晓梅那句“我明天就走”本要脱口而出,而犹犹豫豫片刻还是不曾说。王耀看着她的头发说:“一哭过来风大吧?头发都乱了。”

“你帮我梳吗?”林晓梅问。

 

她吃完了饭,王耀把她拉到镜子前,给她梳头发。林晓梅的头发末端烫了小卷,梳起来不容易。王耀一点一点理,皱着眉。

窗外是万家灯火,窗内暖气融融 打牌的还在继续的,聊天的昏昏欲睡,却被精力充沛的王浙轰了起来。厨房的碗没洗,王云(云南,女)在洗碗。

“倒计时了倒计时了!”王苏指着电视机大喊。

“十,九,八,七,六,五,四,”

“三,二,一——!”

“新年快乐!!!”

 

林晓梅忽然觉得,她到家了。

评论(7)

热度(167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